從醫院回來之後,伊索睡著了,而我身旁這位剛做爸爸不久的老兄則又哭了,我看著他伸手抹去淚水,和鼻涕。
「你也夠了喔,也不需要把鼻涕都擦在繃帶上吧?」說到康斯坦丁指關節上的繃帶,那是急診室裡那位漂亮的護士小姐看見那ㄧ片疤上有疤、還有一點滲著血,不知道要稱為新傷還是舊傷的傷口時,順手取出腰包裡的繃帶確實包紮的成果。
「唔....其實這個不會很痛了....」我看著康斯坦丁取下那條沾滿人類體液的可憐繃帶,八個破皮泛紅的指關節晾在空氣中,這真的沒什麼....我也有八個一樣的,順帶一提我也有兩個和他一樣的黑眼圈。
「洛克,怎麼辦,都是我的錯。」身邊這位大哥又掉了幾滴眼淚,我偷偷翻了一個白熊貓眼,事情的經過其實也就是那麼簡單、混亂、快速,而且沒什麼大不了的,就和人生一樣。
事件的開端呢,是北邊地下街的那群人,基於某種理由(通常是我旁邊這位老兄的野心)我們必須在吃飽飯後練練拳頭、練練刀......練練練練練到衣衫襤褸而且已經下午了,因為練習場的人數意外有點多,風光並帶點狼狽的結束後,這位稱職的新手爸爸換個衣服衝到學校接小孩去了。
聽說回到家後這位滿身大汗的老兄東西地上一扔,洗了個戰鬥澡,穿著睡衣跟孩子有了這樣的對話:
「伊索...你能自己洗澡嗎?」
「要洗頭嗎?」
「今天可以不用。」
「太讚了。」
「那爹地先睡了,小心不要燙到啊,要先開冷水,再加熱水,知道嗎?洗完之後早點睡,不要玩得太晚啊。」
「......晚餐呢?」
「......噢。」
於是康斯坦丁把整個冰箱給微波了,得出一塊仰望星空派還有一些魚條沾酸奶醬(是的他連酸奶醬也加熱了)。
「慢慢吃,晚安。」
「把拔你不吃嗎?」
還沒聽完那六個字組成的問句,這位老爸就失去意識了.......
他沒想到,再次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會是這麼驚悚的畫面,滿是鮮血的兒子的頭出現在棉被裡,這當然不是什麼“教父1”的情節,伊索很有精神的哭著說Sir我流血了!!!(他只要一慌就會叫錯稱呼)
於是這位看過教父、本身也是黑幫的老兄,以他所能最冷靜的態度打電話給我,我叫他壓好傷口。
「不用,這樣子用不著叫救護車....真的,相信我...好,好,你等我。」電話中對方的口白太過丟臉所以就不公開了。
我把無助的父子倆載到急診室,血早就已經止住了,額頭上一道不淺的傷口,可能要縫個幾針吧?
醫生提醒我們,不要把彈簧瑞士刀放在小孩子拿得到的地方,你永遠都不知道彈出來的是開瓶器或是小刀片。
康斯坦丁說他希望那是在自己褲子的口袋裡彈開來。
他說他沒有保護到伊索,他一直在防止別人傷害他,可是傷到他的卻是自己。
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?我們鐵了心、硬了拳頭去傷害別人,為了保護重要的人。你的拳頭在敵人身上打出一塊塊淤青,你的刀劃經過多少人的表皮,只為了讓某個孩子在夜裡睡得安穩、讓他平安無事的長大,你的子彈貫穿了很多人的腦袋,卻無法阻止孩子的額頭上多出一道疤痕。
你的指節又熱又紅,手心長滿厚繭,可是你沒有喊痛,你只笑著說:牽起來一定很不舒服吧?
路上有小孩子對我們丟石頭,問你為什麼要殺了她爸爸?你用手帕按著傷口說沒關係,這個不痛。
伊索不痛,我就不痛。
「洛克,怎麼辦,都是我的錯......」
到頭來,康斯坦丁還是沒長大,痛了就哭。
「伊索會原諒我嗎?」
「......不知道欸,不過伊索跟我說他想去海邊度假喔?」
隔天他們請了假,搭上了開往海邊的火車,玩了一個星期。
可以的話,我多希望他們永遠別再回來。
「你也夠了喔,也不需要把鼻涕都擦在繃帶上吧?」說到康斯坦丁指關節上的繃帶,那是急診室裡那位漂亮的護士小姐看見那ㄧ片疤上有疤、還有一點滲著血,不知道要稱為新傷還是舊傷的傷口時,順手取出腰包裡的繃帶確實包紮的成果。
「唔....其實這個不會很痛了....」我看著康斯坦丁取下那條沾滿人類體液的可憐繃帶,八個破皮泛紅的指關節晾在空氣中,這真的沒什麼....我也有八個一樣的,順帶一提我也有兩個和他一樣的黑眼圈。
「洛克,怎麼辦,都是我的錯。」身邊這位大哥又掉了幾滴眼淚,我偷偷翻了一個白熊貓眼,事情的經過其實也就是那麼簡單、混亂、快速,而且沒什麼大不了的,就和人生一樣。
事件的開端呢,是北邊地下街的那群人,基於某種理由(通常是我旁邊這位老兄的野心)我們必須在吃飽飯後練練拳頭、練練刀......練練練練練到衣衫襤褸而且已經下午了,因為練習場的人數意外有點多,風光並帶點狼狽的結束後,這位稱職的新手爸爸換個衣服衝到學校接小孩去了。
聽說回到家後這位滿身大汗的老兄東西地上一扔,洗了個戰鬥澡,穿著睡衣跟孩子有了這樣的對話:
「伊索...你能自己洗澡嗎?」
「要洗頭嗎?」
「今天可以不用。」
「太讚了。」
「那爹地先睡了,小心不要燙到啊,要先開冷水,再加熱水,知道嗎?洗完之後早點睡,不要玩得太晚啊。」
「......晚餐呢?」
「......噢。」
於是康斯坦丁把整個冰箱給微波了,得出一塊仰望星空派還有一些魚條沾酸奶醬(是的他連酸奶醬也加熱了)。
「慢慢吃,晚安。」
「把拔你不吃嗎?」
還沒聽完那六個字組成的問句,這位老爸就失去意識了.......
他沒想到,再次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會是這麼驚悚的畫面,滿是鮮血的兒子的頭出現在棉被裡,這當然不是什麼“教父1”的情節,伊索很有精神的哭著說Sir我流血了!!!(他只要一慌就會叫錯稱呼)
於是這位看過教父、本身也是黑幫的老兄,以他所能最冷靜的態度打電話給我,我叫他壓好傷口。
「不用,這樣子用不著叫救護車....真的,相信我...好,好,你等我。」電話中對方的口白太過丟臉所以就不公開了。
我把無助的父子倆載到急診室,血早就已經止住了,額頭上一道不淺的傷口,可能要縫個幾針吧?
醫生提醒我們,不要把彈簧瑞士刀放在小孩子拿得到的地方,你永遠都不知道彈出來的是開瓶器或是小刀片。
康斯坦丁說他希望那是在自己褲子的口袋裡彈開來。
他說他沒有保護到伊索,他一直在防止別人傷害他,可是傷到他的卻是自己。
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?我們鐵了心、硬了拳頭去傷害別人,為了保護重要的人。你的拳頭在敵人身上打出一塊塊淤青,你的刀劃經過多少人的表皮,只為了讓某個孩子在夜裡睡得安穩、讓他平安無事的長大,你的子彈貫穿了很多人的腦袋,卻無法阻止孩子的額頭上多出一道疤痕。
你的指節又熱又紅,手心長滿厚繭,可是你沒有喊痛,你只笑著說:牽起來一定很不舒服吧?
路上有小孩子對我們丟石頭,問你為什麼要殺了她爸爸?你用手帕按著傷口說沒關係,這個不痛。
伊索不痛,我就不痛。
「洛克,怎麼辦,都是我的錯......」
到頭來,康斯坦丁還是沒長大,痛了就哭。
「伊索會原諒我嗎?」
「......不知道欸,不過伊索跟我說他想去海邊度假喔?」
隔天他們請了假,搭上了開往海邊的火車,玩了一個星期。
可以的話,我多希望他們永遠別再回來。